用善良无私的大爱之心,弘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,祁立波获长春市道德模范、吉林好人等多项荣誉。
她是一个平凡的农家女孩,像一株黑土地上的红高粱,朴实无华;她又是一个坚韧顽强的“铁姑娘”,用柔弱的双肩扛起家庭的千钧重担,悉心照顾患有重症的哥哥三十余载,至今未嫁,无怨无悔。心中有大爱,勇毅能担当,这就是43岁的祁立波给人的印象。
仲夏时节,记者来到农安县合隆镇孙家窝堡村,走近令人钦佩的长春市道德模范、“吉林好人”标兵祁立波,探访她的生活境况和内心世界。
生活磨难 接踵而至
乍见祁立波时,她刚刚放下手里的活儿。“今天正忙着搭炕,已经快搭好了,我搭的炕很好烧。”今年3月13日凌晨,祁立波家房子突然着火了,房子烧落架,只剩下四框。“应该是电路起火,因为哥哥神志不清,说啥也不从着火的房子里出来,用了半小时才把哥哥拉出来,东西都烧没了。”环顾房内,还有火烧过的痕迹,间壁墙是新砌的,房顶和窗户是新安的,地上还堆放着砖头、水泥……祁立波又经历了一次磨难和考验。
1978年7月出生在一个普通农家的祁立波,是家中最小的孩子,备受亲人疼爱,生活无忧无虑。没想到,1986年初夏的一个中午,灾难悄然降临。“记得是家里电路老化故障,还没吃午饭的爸爸上房顶检修。我站在院里看着爸爸。突然,不知怎的,爸爸就倒在了房顶。懵懂的我感觉爸爸可能触电了,拼命跑到300米外的变压器处找人拉闸,当我再次跑回家的时候,家里已经来了不少人,爸爸被大家从房顶救下来,可他再也没有醒来,那时我刚9岁,哥哥也只有14岁。”
家里的顶梁柱一下就没了,祁立波的妈妈承受不住打击,患上了抑郁症。1988年11月的一天,从家走失。两天后下雪的早晨,祁立波的妈妈在村里砖厂窄小的风机房里被找到时已经离世。痛失双亲,两个未成年的孩子与年迈的奶奶艰难度日。“哥哥比我大5岁,比我懂得多,压力也大。1991年春天,他出现了异样。奶奶和我赶紧带他到最近的诊所看病,被确诊为精神病。”从此,祁立波和奶奶四处求医问药为哥哥治疗,哥哥的病,反而日益严重。
为维持生计,年少的祁立波辗转于田间地头和本地工厂,种地打工,样样都干。当别人家的孩子还在父母的羽翼下躲避风雨时,她已经学会如何为家庭撑起一片天。读到高一,原本学习成绩优异的祁立波看到家里的难处,不顾奶奶的反对,放弃了大学梦。
照顾哥哥 不离不弃
即使已经被家庭的重担压弯了腰,祁立波也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“读书梦”。照顾好哥哥,忙完家中农活,已是深夜,祁立波还要挑灯夜读,有时在锅台边,有时在炕沿上,用自己皲裂的双手书写梦想。1994年,在当地政府和村里的帮助下,祁立波成为孙家窝堡村小学的一名代课教师,虽然收入微薄,但也能补贴一下这个贫困的家庭。
2005年正月,祁立波慈爱的奶奶过世。之后,她哥哥的病情越来越严重,不只是出走、呆坐、傻笑、胡说……还会摔打破坏东西:给自家的果树扒皮,整袋的大米倒在酸菜缸里,砸漏酸菜缸,砸烂窗玻璃……家里、邻居养的家禽有时也会被他打死。“发病严重时除了破坏物品,还会动手打我,一不小心没躲过去,脸上身上就会淤青。”祁立波只要出门,就把哥哥锁在院子里或屋里,把家里的危险品都藏起来。
东西坏了能修,可哥哥一直吃药始终不见好转,最严重时几天不吃不喝。“我给他喂牛奶,给他按摩,五天五夜也不见有起色,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哥哥熬死,我第一次把哥哥送去长春市康宁医院。哥哥被确诊为重度精神分裂症,在医生允许的情况下,我定期去医院探望。3个月后,哥哥病情稳定出院了,医嘱是终身药物维持,不可能根治。”哥哥生活不能自理,祁立波要给哥哥喂药、洗头、洗脚、刮胡子、理发……每天早上安顿好哥哥,她就匆匆赶到学校,给孩子们上课,中午休息再赶回家照看哥哥。
祁立波的哥哥先后7次住院治疗,为此她欠下不少外债。2019年3月,祁立波的哥哥病重住院期间,院方用尽办法,他还是拒绝进食、服药。接到通知后,祁立波晚上下班去医院陪哥哥,白天回学校给孩子们上课,每天往返车程要5个小时。经过一周的坚持,哥哥不再拒绝服药和进食,挽回了生命。“哥哥这么多年服用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,肝肾需要吃药治疗,血糖血脂也需要药物维持。每一分钱我们都省着花,过年从没添置过新衣物,衣服都是亲友给的,冬天他要好吃的,我就会去超市买打折的果品。”
在外人看来,祁立波的生活简直是苦不堪言。经常有人问她:“为什么不把哥哥送去精神病院,自己找个人嫁了,减轻生活负担?”祁立波苦笑着说:“不是没送过,可是最后总是舍不得。我只想照顾好父母留给我的哥哥,如果我嫁人,也只能给别人徒增麻烦。”
社会温暖 撑起希望
年少痛失双亲,与生病的哥哥相依为命,亲情的缺失,让祁立波对党和政府的关怀、社会大家庭的温暖格外珍视和感恩,这也是支撑她走下去的力量和希望。
“因为家里贫困一直没有电视,2007年政府给家里送来了一台崭新的彩色电视机;2009年村里又给哥哥办理了低保,看病住院不用花太多钱了;2013年哥哥病重住院,政府领导们又帮忙筹建房子;哥哥狂躁时去住院,没人整得了,派出所的民警就出人出车帮忙护送;这次家里意外失火,村书记想办法给解决了屋顶和窗户……”
凡此种种,都让困境中的祁立波倍感温暖。从她身上,我们看不到对生活的抱怨和不满,只有向阳而生的坚强和乐观。
多年来,学校老师们都了解祁立波家的境况,在生活和工作上给予她很多帮助。2000年8月,祁立波在上班途中骑自行车摔倒,腿骨折了,学校老师刘显波把她送到骨伤医院,打好石膏再带上药送她回到家。在家养病时,“不听话”的学生们每天中午都会跑去看她。因为放心不下孩子们,一周后,祁立波就回学校上课了,沙涛老师就骑着摩托车担负起每天接送祁老师的任务。“我坐在讲台前,伤腿放在另一把椅子上,坚持给孩子们上课。”
祁立波特别热爱教育事业,为了更好地完成本职工作,她不断学习,用知识武装自己,先后通过考试,取得了东北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专科、本科毕业证,小学教师资格证等。她一直担任班主任工作,深爱着学生们,学生的书包、衣服、鞋子坏了,她就帮忙缝缝补补。尽管工资微薄,生活拮据,但是她对孩子们从不吝啬,省吃俭用资助困难学生,给学生买学习用品,每年出资为孩子们过有意义的儿童节。
代课27年,祁立波总是倾尽全力给学生们最好的教育。她说:“是孩子们给了我力量。当我走上讲台时,看着孩子们,心里就充满了阳光和希望,我的内心多了一份使命,心灵也多了一份寄托!”
大爱善举 德耀乡村
家庭的不幸,生活的艰难,给祁立波带来巨大压力,也迫使她不断成长,她学会了安玻璃、垒火炕、盖房子……家里外头的活计,她一个人都包了,成了村民叹服的“铁姑娘”。村民孙景中说:“有一次下雨天,她哥发病把窗玻璃砸了,她就用破布、衣服挂在窗户上挡雨,我正好骑车经过,看着这情形心里一凉,就寻思这孩子可咋过呀?虽说是自己亲哥哥,但也很少有人能做到她那样,十里八村都找不着这样的好人。种地贪黑起早的,比男人都强!”
看着祁立波的难处,很多人都跟着心疼。乐观的祁立波则说:“日子总要过下去,不能总求别人帮忙。我还有哥哥,还没有那么不幸,微笑着奋斗下去,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,给苦涩的生活加一点甜,也要把甜蜜分享给大家。”
祁立波不仅想着照顾好哥哥,过好自家的日子,还要尽己所能回报社会。“因为家庭不幸,我和哥哥接受了太多的帮助,虽然我人单力薄,但我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,把这份爱传递下去。”
近年来,孙家窝堡村的留守儿童、留守妇女、空巢老人在逐渐增多,被生活历练得逐渐“全能”的祁立波也非常愿意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别人。久而久之,村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个便会想起祁立波,搬衣柜、缝衣物、打玉米……无论大事小情,只要时间方便,祁立波一定随叫随到。面对同样困难的残疾人家庭,她也会主动帮助他们解决生活困难,每逢佳节,她还会登门为他们送些慰问品,给他们带去温暖。
祁立波还两次及时发现村中火情,并不顾个人安危冲上前救火,避免了村民的损失。夏季多雨,祁立波经常雨后带着工具到路面桥头排水,无偿帮村里养护路段,过往司机频频向她鸣笛致谢。
2020年1月23日,家乡合隆镇疫情防控阻击战正式打响,身为党员,祁立波第一时间向村支部书记提出申请:志愿参与疫情防控工作。大年初一,她吃过早饭,给哥哥准备好一天的食物,安顿好哥哥后,开始了村里组织的地毯式排查外来人员及发放宣传单等工作;2月1日,镇党委号召全镇征集党员先锋志愿者,祁立波踊跃报名。没想到,正月十六那天,哥哥在家引燃了柴草垛,幸好没有发生大的火灾。乡亲们劝她:“你自己的哥哥都顾不过来,还有心思去帮别人,图啥啊?”祁立波说:“在我最困难的时候,是大家帮助我,到了我能为大家做点事的时候了,我怎么能退缩?出点儿力,我心安,身为党员,就要冲锋在前。”2020年7月,全国第七次人口普查工作开始了,祁立波又尽心尽力协助完成了全村1056户、2991人的普查登记工作。
刘显波曾是祁立波的小学老师,提起祁立波,刘老师满是钦佩:“她从小就品学兼优,一直是班里、学校的干部。可惜家庭发生了重大变故,但她特别坚强,一路坚持下来,很不容易。当老师后,又努力自修,特别负责,在学校里,脏活累活抢着干,发挥党员先锋模范作用,值得我们学习。”
用感天动地的人间至爱亲情,彰显平凡中的伟大;用善良无私的大爱之心,弘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。祁立波的默默付出赢得了社会各界的认可。2019年她被评为“农安好人”,她的家庭也被评为长春市“最美家庭”;2021年4月,她被评为第一季度“吉林好人标兵”,同年7月,她作为长春市“孝老爱亲道德模范”受到表彰。日前,她被长春市委宣传部推荐为“中国好人”候选人。(编辑:徐政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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